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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言 北宋 · 王安国
押词韵第三部
宋国旌孝子,东门毁以毙。
楚王好细腰,后宫馁而殪。
物情信可怜,徇外易生死。
身存宠可誇,亡矣安所恃。
吾今思彼哉,未足语释利。
扰扰智惊愚,卑卑学阿世。
吹嘘出虹蜺,顿挫入尘滓。
爱憎虽人为,荣辱乃天使。
恩无斯须怀,怨已塞天地。
百年呼吸中,毫发谁豫己。
适者默然窥,阴阳驱意气。
始终本何有,一息累万世。
由来适人适,宿昔多如此。
喟余聊自欲,安得忘言士(宋吕祖谦《宋文鉴》卷一七)。
贻王进士书 唐末 · 司空图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七
辱示制述。甚非所宜。敢不以所说陈于左右哉。楚宋交怨。而使在其间。宋人有得玉于其境者。遇楚使适至。誇示之。楚人谋沮其玉。请先誉于宋国。既献。宋果怒曰。玉产于吾土。而价张于吾仇。是欺我也。不果售。今吾守道固穷。且窃文学之誉。是邪竞沽虚者之所仇嫉者。吾子之才固奇矣。乃以所质寘于吾怀。是玉者未适于市。而噪者已盈于门矣。必曰不投知于司空氏。必曰不受知于司空氏。则虽吾子之奇。必足速得志于时矣。舍是无他术也。所贶益腆。不敢发柙。幸详其意。勿冒时之所忌。
偈颂二十一首 其七 宋末元初 · 释普宁
无心游此国,有心复宋国。
有心无心中,通天路头活。
拄杖头边挑日月(退院)。
按:以上辑自道昭编《住巨福山建长兴国禅寺语录》
杂说 唐 · 陆龟蒙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一 创作地点:江苏省苏州市
先儒曰。瞽瞍憎舜。使涂廪浚井。酖于觞酒。欲从而杀之。舜谋于二女。二女教之以鸟工龙工药浴注豕。而后免矣。夫势之重。壮夫不能不畏。位之尊。圣人不得不敬。况舜婿于天子。顽嚣嫚戾者独不畏之。又从而杀之耶。且尧之妻二女帅九子观舜之德。舜反受教于女子。其术怪且如此。是不教人以孝道。教人以术免也。固尧使勖之。非观德也。何足以天下付。邰侯姜女之生子也。始弃之。命之曰弃。宋芮司徒之生女也。始弃之。亦命之曰弃。邰弃为稷官。蒸民赖之。宋弃美而生佐。几移于宋国。名之同也奚伤。舜重瞳子。项羽亦重瞳子。形之类也奚病。择其道如何耳。季札以乐卜。赵孟以诗卜。襄仲归父以言卜。子游子夏以威仪卜。沈尹戍以政卜。孔成子以礼卜。其应也如响。无他图。在精诚而已。不精诚者不能自卜。况吉凶他人乎。传曰。武王罢朝而袜系绝。顾左右。无可使结者。卫褚师呼声子结袜而登席。汉廷尉为王生结袜。袜之有带。其来尚矣。今独亡之。呜乎。古之制亡者十九。奚袜带之足云。柳下惠之妻诔其夫。门人不能窜一字。吕不韦作春秋。秦人不敢损一字。德与刑如何哉。
一萼红 徐州怀古 清末民国初 · 刘师培
押词韵第十三部
过彭城。
看江山如此,我辈又登临。
系马台空,斩蛇剑杳,霸业都付销沈。
试重向黄楼纵目,指东南半壁控淮阴。
衰草平芜,大河南北,天险谁凭。
千劫兴亡弹指,剩砀山云起,泗水波深。
宋国雄都,楚王宫阙,千秋故垒谁寻。
溯当日中原逐鹿,笑项刘何事启纷争。
空叹英雄不作,竖子成名。
咏史七首 其三 清 · 戴亨
押阳韵
宋国有义士,父子目俱盲(叶)。
天道祐良善,此理疑荒唐。
楚人逞兵威,杀戮填沟隍。
失明者不役,遂得安其常。
人世有迍邅,勿遽云不祥。
古杭感事 其二 南宋末 · 王镃
七言律诗 押灰韵
入北銮舆竟不回,衔花辇路长苍苔。
九重禁地为僧舍,六代园(四库本作攒)陵变劫灰。
宋国衣冠春草绿,赵宫珠翠野花开。
虽然兴废俱天数,祸自奸臣误国来。
后唐张崇修庐州外罗城记 唐末至五代 · 殷文圭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六十八
禹贡别九州之广。扬鼎居先。淮夷控七郡之雄。庐邦最大。真四塞山河之国。乃一方礼乐之乡。地势壮而金斗高。人心刚而风土劲。洎皇唐光宅四海。奄有八纮。穷日月之照临。皆臻仁寿。混车书于华夏。咸属文明。视赤子以如伤。播洪钧而不比。眷惟刺史之任。独曰亲人之官。凡当出牧是邦。必选良二千石矣。昔故相歇马之所。今通侯建隼之区。太守清河张公。乾象降灵。人龙命世。一剑跃而蛟断。六钧挽而猿号。忠自孝基。勇由义立。爰从稚齿。便奋雄心。庚子岁。巢寇陷秦关。僖宗幸蜀部。王纲弛坏。国制抢攘。瞻乌载飞。走鹿争逐。救疲民之焚溺。资间代之英雄。先吴忠武王虎步江南。鹰扬肥上。汪汪伟量。涵一万顷之澄波。落落洪襟。包九百里之梦泽。是以多士之归也。如百川赴海。偫材之用也。若众腋成裘。勤求卓荦之伦。肇建庞洪之业。下痊民瘼。上报国恩。以太守张公英俊不偫。乡关素友。隶职帐下。责效军前。入委腹心。出舒羽翼。由余之拓十二国。多赖宏规。耿弇之屠三百城。略方殊绩。以至溃赵相国锽七万之众。先拔句溪。破孙司徒儒五倍之师。次收淮甸。不独身先百战。抑亦谋赞六奇。故得擢自偏裨。升于列校。亟更职任。累拜专城。天祐三年。承制检校司徒守常州刺史。而毗陵杭越接境。梁汴连衡。公才驻熊车。潜施龟画。早曾修城筑堑。杜渐防萌。寒暑未迁。金汤遽设。功用未毕。王泽迭加。以绩效转官检校太保。授庐州刺史兼本州团练使。天祐四年八月到任。公自临锦里。即建罗城。谋虽贮心。言未出口。盖以先王卧龙之地。谨合缮修。君子变豹之风。讵宜卑陋。况西连襄汉。北接梁徐。秣马训兵。靡忘寝食。劝农习战。誓静氛埃。今吴太师嗣茅土全封。绍彤玈重寄。旌贤宠善。念旧策勋。虽承制以褒酬。迭进秩于保傅。淮南行军司内外都军使镇海宁国等军节度使检校太尉兼侍中东海徐公。首辅大政。力启霸图。逊德推功。先人后已。纤粟之劳必录。锡予之美无偏。公执玉而归觐王庭。锵金而入陪相閤。语家国之至计。属西北以介怀。遂咨禀庙谋。增修战垒。铺舒妙见。商较远图。且曰。居安虑危。闻于圣哲。为主制客。宜赖城隍。乃知恃陋弗修。莒子蹈危亡之运。一日必葺。叔孙留忠恕之机。懿彼肥川。旧有罗郭。自咸通十年卢谏议出牧此州。值彭门用军。邻封多警。累拜表章之请。遂兴版筑之功。绵岁月以滋深。致缔建之匪固。渐成崩溃。难禦奔冲。况今稼穑丰登。烟尘贴息。宜当农隙。潜募子来。嘉言上沃于王心。成算允谐于台画。繇是量材度费。揆力兴工。设窑灶于四郊。烧砖砾于亿万。蒸沙似铁。运甓如山。千畚云翻。万杵雷动。役五丁而神速。甃百雉以天横。粉堞既全。汤池是浚。潴长壕于四面。斢巨浪于长江。其城周回二十六里一百七十步。壕面阔七十丈至六十丈。深八丈。城身用砖砌高三丈。置窑灶五十五所。其砖每口长一尺三寸。阔六寸。建造罗城门十三所。及大弩楼都共四十四所。公旦暮检辖。躬亲指挥。以馔以觞。且酣且饮。致劳勇兼集。公私允谐。天祐六年十二月终。版筑向圆。开凿始半。汴贼寇彦卿将领马走徒党五万馀人。乘修励未办之间。恣仓卒奔冲之计。夜驱偫孽。直渡城隍。搭长梯于女墙。攒霜矛于鹊垛。人皆凶惧。公独晏如。遂开庐江。潜桥两门。亲领马步锐师。当处杀败逋逆。或麇惊而涂地。或狼狈以投壕。死溺如麻。生擒若市。押背黏袭。远过独山。弃甲联翩。高齐峻岳。诸郡收夺枪甲不少。招降人马甚多。仍值积雪连天。阴风刮地。寒僵饿殕。仅满平川。疋马只轮。偶漏元恶。天祐十年孟冬月。汴将贺坏与王彦章。复驱甲骑四万。直抵罗城西独山门。排列至瓦步门。延亘数里。此际坚墉渐备。浚洫已周。巨堞屹而山横。大弩发而雷吼。虽偫偷飘至。暴客狂冲。万骑鸡连。千戈蚁溃。但昂头而叹息。咸破胆以逋逃。寻属淮海行军侍中东海公亲统大军。径追勍寇。纵七擒于淮岸。破十寨于戎河。非杨府之大幕雄军。不足以平欺敌国。非肥水之深壕高垒。不足以外挫贼锋。致我师竞愿北驱。彼众不敢南牧。立中流千年柱石。壮吴部一面山河。昔司马宣王统晋国车徒。览诸葛武侯渭川营垒。而叹曰。真天下之奇士。今清河公。良可匹矣。高燕公顷筑西川罗城。皆破上供钱米。当其无事。尚以为能。清河公今缮理重垣。疏导百谷。广通商而贸易。咸竭产以经营。上下无私。方圆有术。不蠹府庭之尺素斗粟。无妨黎庶之易耨力耕。从容蒇事。则首尾一年。周旋僝工。则歌谣五邑。永贺覆孟之固。免虞拾沈之讥。或听讼之馀。或训戎之暇。凭高送目。选胜延宾。三重之雉堞延登。四望之秋毫必见。西风猎猎。撒豹骑于平芜。冬日融融。竟牛耕于旷野。此外水矗蒙冲之舰。陆轰霹雳之车。十年之储蓄有馀。千弩之金缯足用。且独山秀而峭。肥水清而灵。宜有异才。同正霸业。大则仗戎节驾廉车。次则剖竹符参莲幕。其间燕赵多奇士。丰沛皆故人。千载风云。一时会合。而公志惟尊主。务切经邦。摧阵敌若私仇。视玉帛无停蓄。尚季布之然诺。笃仲由之信诚。吴汉之不离公门。袁安之每念王室。凡诸廨宇。久历星霜。多至摧颓。咸新剞劂。荀郎中湘。五十五年前常典兹郡。建东水阊门。虹梁朽而螮蝀沈。碧瓦烂而鸳鸯碎。公皆表里修换。躬亲指南。壮军城而金翠相鲜。耀水栅而舟车倍凑。并建两畔挟楼都一十四间。换门楼桥柱十三虹。公又深惟久要。永欲流传。别运十纲。散令回货。广市于楠檲梓。遍修于寺庙桥梁。不箕敛于王民。尽圆融于私帑。所建州内廨舍。间架甚繁。兼添置梵舍琳宫。神祠儒庙。及造明教桥一所。次造市桥一所。次造县桥一所。次造通远桥一所。次造西水阊门一所。奇妙难名。龙身蚴蟉于波间。雁齿参差于川上。往来咸济。不劳郑产之舆。揭厉无疑。如假传岩之楫。郭内官路。造小史桥一所。次造赤栏桥一所。东正门桥一所。崇化门桥一所。怀德门桥一所。都共造桥一十一所。并用楠檲梓。鹤柱雕栏。画槛纵横。洪流直道。有利于物。知无不为。乙亥岁孟夏月。画图入觐。告厥成功。相府佥谐。王纶赏重。承制就加都团练观察处置等使守刺史。馀勋阶如旧。至天祐十四年四月二十七日。蒙恩转授武宁平难军节度滁宿等州观察处置等使。依前权淮南行军副使知庐州都团练观察处置等使。馀官勋如故。褒勤荩也。且兵书所尚。地利居先。霸国图安。人和是最。兼兹二者。不其久乎。一品之秩自才升。万钟之禄由勋进。安于固晋阳之险。墨翟拒宋国之围。楚兴燧象之师。齐奋火牛之阵。设奇应变。以逸待劳。何代无人。有备谁患。丈圭墨徒摩楯。笔愧如禒。近驾轺车。曾趍戟牖。目击连云之巨垒。神惊截海之深壕。聊得直书。无非实录。雕锼琬炎。敢期八字之褒称。易变桑田。幸记千年之城郭。同部辖都头节级寮吏名衔。并勒碑云耳。天祐十四载岁次丁丑七月戊申朔二十六日癸酉建立。淮南节度掌书记殷文圭文。
论淮西军变劄子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二一、《梁溪集》卷九九 创作地点:江西省南昌市
臣据舒、蕲、江、黄州探报,郦琼叛逆,拥淮西全军并都督行府、庐州官吏兵民等尽归伪齐,沿江州郡人情惶骇。此诚不测之变,朝廷措置失当,深可痛惜者也。臣请为陛下条陈之。刘光世治军素无纪律,遇敌辄避,众所共知,不为无罪。然其所部军马皆陕西西蕃部落招降巨盗及签军汉儿、勃海之流,最为厖杂乌合。光世御之以宽,颇得其心,平时不至散叛,已为不易。去冬贼骑侵犯淮西,光世初虽左次以避敌,终能返旆而成功,朝廷因而抚之,激厉士气,亦足控制一面。乃轻从其请,罢兵柄而投闲散,将士觖望,遂生携贰之志。此措置失当者一也。既罢光世帅权,即当预选武臣之有威望知略者以为之代,使将士悦服,人无间言,则一军安矣。乃遣吕祉以参谋总师,分守不正不足以莅军事,名望素轻不足以厌众心,号令赏罚亦必有不合其宜者,驯致变乱,岂无自而然哉!昔人有云:「每一发兵,头须为白」。此言用兵之难也。祉以书生骤得官职,意谓功名可以唾手而取,轻当委寄,智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坐使叛将得成其奸。此措置失当者二也。王德、郦琼在光世军中皆号枭将,德以严猛失士心,琼以姑息得众情,平时已不相能。易帅之后,自当分置他军以绝间隙,乃使共事以成忿争,吕祉又不能驾御而调和之,宜其生变。此措置失当者三也。初,光世一军老小尽寓太平、宣城,将士进屯庐、寿,限以大江,足以系累其心,非小补也。自今夏经火灾之后,乃悉徙居江北,以此悦众,而不知有携手同归之虞,术亦疏矣。此措置失当者四也。王德擅离职奔归,行朝正当权时之宜,归罪于德,械系有司,遣使抚存军中,喻以祸福,必有忠义奋发安众而解纷者。众情既安,琼必遁逃,借有从者,不过部曲耳。密谕邻境诸帅,出兵遮截邀击于要害之地,琼必成擒。不务出此,而亟置宣抚制置使、副,临以重兵,是趣之使去也。生灵遭屠戮,官吏被驱虏,数万之众一朝失之,谁任其咎?此措置失当者五也。军旅之事,机会之来,间不容发,措置一失,祸患随之,而况五乎?深可痛惜!试毕其说。自艰难以来,所乏者兵,西北将士尤为难得,以百金募一卒,以万金养一士,未足为多。十年之间,疾病损死,所馀几何?今一旦而亡数万之众,弃抚育之恩,归仇雠之境,此深可痛惜者一也。舍我归彼,贼势益张,朝为君臣,暮为仇敌,如李成、孔彦舟、关师古辈,我不能有,反为贼用,致死于我,可不悲乎?郦琼将士备知东南曲折,秋高马肥,为之乡道,以扰江淮,宁不可虑?此深可痛惜者二也。朝廷屯重兵于淮南以为藩篱,仰此一军控制庐、寿,尽卷而去,藩篱缺矣,何以补之?拆东补西,愈见疏阔,奸逆窥伺,强暴凭陵,丧威辱国,自取予侮,此深可痛惜者三也。近年议战,士气稍振,去冬累捷,国势浸强,将定恢复之谋,渐成中兴之业。而以措置失当之故,亡此全军,使忠臣义士扼腕愤叹,此深可痛惜者四也。此端一启,人各有心,后来将帅何以号令?此深可痛惜者五也。《书》曰:「虽悔可追」。《语》曰:「既往勿咎」。此虽措置失当,深可痛惜,然既往之事,不可复追,臣愿陛下鉴前失以图将来而已。所谓鉴前失以图将来者,降罪己之诏,痛自追咎,以收人心,一也;谋善后之策,益务持重,以固国势,二也;增宿卫之兵以备不虞,三也;采耆哲之言而勿偏听,四也;坚圣心之守而勿轻变,五也。遇变而惧,修省以应之,其说固多,然在今日,莫先于此五者。昔明皇幸蜀,中道将士有散叛之心,明皇下哀痛之诏,谕以诚意,众志乃定。德宗遭奉天之变,所降诏令,武夫悍卒闻皆感泣,卒复京师。陆贽有言曰:「动人以言,所感已浅;言又不切,人谁肯怀」?所谓降罪己之诏,痛自追咎,以收人心,在今日为不可后也。天方艰难,深閟成功之所,正如逆风行舟,用尽气力,不离本处。两年以来,经营恢复,盖亦勤矣,然卒未能收尺寸之功。今一朝以措置失当之故,人心携离,士气凋丧,岂可不相时之宜,暂辍攻取之谋,且为固守之计,静以待之。俟人心之既宁,士气之复振,然后可以行师,顺时而动,以讫天诛。所谓谋善后之策,益务持重,以固国势,在今日为不可后也。天子所居,上宪乾象。紫微之宫,三光之廷,皆有藩垣以拱卫。宸极行幸之所,尤宜严备,以待非常。今陛下巡幸省方,驻跸建康,而禁卫单弱,朝廷初不留意。近闻杨沂中、刘锜皆以殿前中军及侍卫马军司兵出戍淮甸,外重内轻,诚可寒心。肘腋仓卒,何以待之?明受之变,商鉴不远。所谓增宿卫之兵以备不虞,在今日为不可后也。昔秦穆公归自崤,作书以自誓,其言曰:「尚犹询兹黄发,则罔所愆」。又曰:「如有一介臣,断断猗无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人之彦圣,其心好之,不啻如自其口出,是能容之。以保我子孙黎民,亦职有利哉」!夫黄发之臣,其经历久,询之则利害必审;好善之臣,其忌嫉少,容之则荐进必多。方、召以元老壮犹而兴周,房、杜以持众美效之君而兴唐,职此之由也。夫专任乃能成功,而偏听亦能致乱,顾所以听任者何如耳。汉、唐之初以专任兴,秦、隋之季以偏听亡。是以尧舜之世,任贤勿贰,任欲专也;明目达聪,听欲广也。方今虏伪鸱张,将士离散,天下危于累卵,陛下得不广聪明为扶颠持危长久之计乎?所谓采耆哲之言而勿偏听,在今日为不可后也。自古创业中兴艰难之际,叛将不能无也,在高祖时有若卢绾、陈豨,在光武时有若彭宠、卢芳,在太宗时有若辅公祏、王君廓。德宗奉天李怀光叛之,肃宗灵武康楚元、张嘉延叛之。晋迁江左,苏峻、祖约叛之。惟能因时制变,旋即讨定,故不足为患。今淮西一军数万之众,一旦叛去,固不为小变,若能应之于后,亦未足为吾害也。或谓敌人得吾叛将因而用之,决须深入。建康去淮南不远,势恐难安。是不然。韩世忠兵屯淮东,张俊、杨沂中兵屯淮西,岳飞兵屯上流,不下数十万人,又有长江天堑之际,若能抚绥将士,措置合宜,号令得所,贼马岂敢深入?傥以一时之变而议退避,则车驾一动,大事去矣!所谓坚圣心之守而勿轻动,在今日为不可后也。帷幄之谋,必有胜算。愚臣私忧过计,不识忌讳,激于忠愤,忘生触死,冒进狂瞽。然臣闻天地之变,不足为灾,人不尽言,国之大患。侍从者献纳论思之官也,台谏者耳目腹心之寄也。今侍从、台谏以言为职,类皆毛举细故以塞责,所论不过簿书、资格、守倅令丞除授之失当,至于国家大计,系社稷之安危、生灵之休戚者,初未闻有一言及之。陛下试察如淮西之变,侍从、台谏之臣亦有见危纳忠为陛下言之者乎?大臣怀禄而不敢谏,小臣畏罪而不敢言,此最今日之可忧者。臣以憃愚,夙荷睿奖,每思竭尽,以报大恩。第以人微迹疏,无阶自致,遇事辄发,罪当万死。伏望圣慈哀怜孤忠,留神听览,傥有补于万分之一,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也。尘渎天聪,臣无任惶惧待罪之至。
〔小贴子〕臣续据探报,郦琼驱掳官吏兵民老小凡二十馀万人北去,兵部尚书、都督府参谋军事吕祉并帅臣等并为所执,统制官乔仲福、张景、刘光时等死之。此岂小变?未闻朝廷别有处画。臣以疏远,初不敢论列,再三思之,当艰危之际,仰荷重恩,尝蒙诏许令入告,若不尽言,实负陛下。然臣前件劄子指陈朝廷措置失当,忧愤所激,情迫言切,难以复处藩方,已别具奏闻,乞赐黜责,或检会累奏,除一在外宫观差遣,以安愚分,伏望睿察。臣近准都督府劄子,招收淮西回易官兵,已差都承旨张宗元前去措置。臣窃以宗元之行,何异于吕祉?更望圣慈详酌,淮西军事只委制置使杨沂中为便。伏乞睿察。
拟大明铙歌曲十八首 其十六 纳噶楚(宋国公出塞俘降元将悉收其众二十万馀人为纳噶楚第十六) 明 · 胡应麟
纳噶楚,居金山。
二十馀万众,虎视一何眈眈。
帝命上公冯,统兵出全燕。
天威所震慑,敌骑不敢驰,敌弓不敢弯。
二十馀万众,一时赴长安。
摐金伐鼓壮士欢,筑三受降玉门关。
床奏 南北朝 · 有司
出处:全宋文卷五十八
东西堂施局脚床银途钉(《宋书·武帝纪》下,宋国既建,有司奏。)。
周大都督阳林伯长孙瑕夫人罗氏墓志铭 北周 · 庾信
出处:全后周文卷十八
夫人讳某,恒州代郡太平县人。祖某。父协,周大将军、周阳郡公。
夫人资于事亲,躬奉训诫,教于宗室,足闻《诗》《礼》。及乎言归,肃恭如事,蘋藻维敬,纮綖是勤,内位克谐,中闺以睦。年龄不竞,霜露先侵,更无延寿之杯。遂阙长生之枕,以周天和四年二月八日薨地长安之洪固乡,时年二十有三。其年某月日葬于万年县之寿里。山非宋国,翻为节女之陵;地异荆台,遂有贤妃之墓。铭曰:
毕、狼建国,灵武开都。地接天柱,山临宝符。人资义烈,世袭雄图。葛覃维萋,棠棣早盛。既安淑德,爰从配命。四教弘宣,三星克正。霜凋桂苑,风落芝田。三从门性,五福伤年。归安永绝,言告长捐。凄切郊野,纡回隰原。风惨云愁,松悲露泣。朗月空嗟,伤神何及(《文苑英华》九百六十三)。
为王季卿与王仁寿书 隋末至初唐 · 陈子良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三十四
大唐相国录事参军正议大夫寿光县开国公王季卿顿首顿首致书隋季将军王仁寿足下。夫机者动之微。吉凶之先见也。君子见几而作。不俟终日。故能转祸为福。改败成功。斯乃非常之人。能立非常之事。信乎此说。实有由焉。比以隋政失驭。主上昏狂。或东讨勾丽。填尸满海。或西征且末。暴骨成山。法令滋章。赋役殷重。金玉穷于玩服。民力尽于池台。饥馑于是荐臻。盗贼为之蜂起。四海鼎沸。天下嗷然。生民涂炭。万无一在。此固将军之所知也。岂待繁述哉。固知长恶不悛。祸盈必灭。否终则泰。理数皎然。当今相王启圣。应天顺民。龙飞受图。神武作宰。拨乱反正。大拯黎元。四海于是来苏。九服所以款附。如圭如璋之士。踵武云屯。如熊如罴之臣。排肩雾合。伊吕之俦也。韩彭之徒欤。莫不咸骋艺能。同申智勇。共为表里。造我国家。元首明哉。股肱良哉。济济巍巍。无能名也。将军外氏宋国公。昔在隋朝。功深佐命。声侔卫霍。道亚萧曹。本以无辜。枉被诛戮。悲戚行路。痛结于天。而况渭阳之情。切于恒品。相王志存追远。悯彼冤魂。乃赠光禄大夫扬州总管宋国公。可谓封比干之墓。式商容之闾。以古谓今。足为连类。其子怀廓。今任光禄大夫相府礼曹参军。次子渠师。相府宾曹参军。为王爪牙。早树勋绩。巳雪冤耻。弥畅昊天。将军甥也。闻之岂不欣感。但季卿之与将军。忝是宗友。义同昆弟。结发投分。弹冠比肩。俱侍龙楼。预陪鹤籥。属时君道丧。天下崩沦。众叛亲离。莫有固志。欲效嵇绍之忠。殒身无益。空轸袁安之叹。流涕何言。时事巳阑。智愚同见。今承将军拥兵云梦。建旆荆门。水淹既多。疫疠愈甚。人无半菽。师老则离。何不以顺天时。早图富贵。爰率所部。归我霸朝。享荣禄于子孙。书功名于竹帛。趋履南宫之上。徐轮北阙之下。鸣钟列鼎。佩玉摐金。岂不懋欤。岂不盛欤。时者难值而易失。机者在速而不迟。成败须臾。实由反掌。但季卿仰与畴昔。交情不疏。辄托云禽。远披尺素。心瞻目击。请不迟疑。愿保垂堂。自求多福。季夏炎盛。体力何如。愿恒胜纳。远总戎旅。不乃劳神。季卿疾弊。承乏使蜀。寻望入朝。冀即来仪。咨觏在近。无任倾仰。谨奉尺书。投笔潸然。此不多具。王季卿呈。
谏太子承乾启 隋末唐初 · 于志宁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四十四
臣闻尧称稽古。功著于搜扬。舜曰聪明。绩彰于去恶。然开元立极。布政辨方。莫不旌贲英贤。驱除不肖。理乱之本。咸在于兹。况阉宦之徒。体非全气。便蕃阶闼。左右宫闱。托亲近以立威权。假出纳以为祸福。昔易牙被任。变起齐邦。张让执钧。乱生汉室。伊戾为诈。宋国受其殃。赵高作奸。秦氏钟其弊。加以宏石用事。京贾则连首受诛。王曹掌权。何窦则踵武被戮。遂使搢绅重足。宰司屏气。然顺其情者则荣逮幼冲。迕其意者则灾及襁褓。爰暨高齐都邺。亦弊阉官。邓长禺位至侍中。陈德信爵隆开府。外干朝政。内预宴私。宗枝藉其吹嘘。重臣仰其鼻息。罪积山岳。靡挂于刑书。功无涓尘。已勒于钟鼎。富踰金穴。财甚铜山。是以家起怨嗟。人怀愤叹。骨鲠之士。语不见听。謇谔之臣。言必被斤。齐都颠覆。职此之由。向使任谅直之臣。退佞给之士。据赵魏之地。拥漳滏之兵。修德行仁。养政施化。何区区周室而敢窥觎者哉。然杜渐防萌。古人所以远祸。以大喻小。先哲于焉取则。伏惟殿下道茂重离。德光守器。宪章古始。祖述前修。欲使休誉远闻。英声遐畅。臣窃见寺人一色。未识上心。或轻忽高班。或陵轹贵仕。便是品命失序。纲纪不立。取笑通方之人。见讥有识之士。然典内职掌。唯在门外通传。给使主司。但缘阶闼供奉。今乃往来閤内。出入宫中。行路之人。咸以为怪。伏望狎近君子。屏黜小人。上副圣心。下允众望。谨启。
寄文文起太史 明末清初 · 张萱
七言律诗 押寒韵
余以戊申典榷浒墅,己酉春竣役时,太史文起先生尚在公车,投诗见赠。首曰:“谩说东南财赋地,使君目击此凋残。”末曰:“还朝宣室宜条对,为报哭侬力已殚。”而中则曰:“百年生聚征输尽,千里荒疲调剂难。”此与乐耕莘而耻纳沟者,千古两人而已。今圣天子赐环侧席,一德格天,调剂是望。岂惟三吴,将四海实加赖焉。白头壤父,木已拱矣。契阔廿年,讯候复阙。末由言晤,惟有梦思。追忆二十年前,投琼不一,忽忽皆未裁答。今耕凿稍暇,乃次己酉见赠佳什四韵,爰附邮筒,妄窥记室,以见响往,非敢仰酬来美也。自哂小巫,神蕊思涩,目翳腕棘,不知可疥壁否。
紫殿传胪曾首唱,孤忠一疏欲除残。
杞忧自信先庚易,肉食空嗟后甲难。
控鹤炉香薰绣被,盘雕宫锦覆金鞍。
遥闻宋国珠犹在,却喜池鱼不复殚。
攀龙台碑 唐初 · 李峤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四十九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粤若太极始搆。氤氲含五气之精。元胎既分。鼓舞立三才之位。由太朴而观成象。自流形而臻物备。因乾坤之变化。相后辟之经纶。则知肇创云雷。非一圣之事。奄荒区夏。由浸昌之业。是以岐酆受命。武王戢商野之戈。谯亳开基。文后迁汉宫之鼎。若乃提六合之枢纽。扣二仪之鐍钥。日月既出。方利见于通三。风云未和。尚劳谦于初九。蓄宏图于缘鹤之邸。垂庆绪于断鳌之运。屈伸应物而无累于时。进退随方而不违于道。非圣人之睿智。其孰能与于此乎。大周无上孝明皇帝。讳某字某。太原文水人也。其先出自周平王少子。有文在其手曰武。因以姓氏。居沛之竹邑。晋尚书仆射开府仪同三司薛侯陔其后也。六代祖洽。仕魏。封于晋阳。食采文水。子孙因家焉。夫其受氏中古。开阶上业。轩辕以青龙进驾。配永循机。少昊以元鸟名官。修方正度。高辛之首戴干盾。后弃之躬勤稼穑。或四妃分孕。随肩执天下之图。或三圣连衡。踵武司域中之契。宗支继明而袭嘉。帝载重熙而累洽。虽七百休祚。暂迁于质文。而九五尊名。复光于历数。自非庆钟长发。神应远期。人鬼赞其谋猷。乾坤扶其统绪。岂能出入百代。周旋万期。至道淳风。未昏而已旦。洪炉大宝。既旧而还新。家纂迎日之符。门传配天之业。环三辰于斗极。不足比其崇高。灌四渎于沧溟。未能俦其深远。若夫振氓育德。屈道不王。舄奕于昭穆之閒。颉颃于公卿之位。盖详诸惇史。可得而略。高祖成皇帝。宏才硕量。经文纬武。曾祖章敬皇帝。达学通儒。金声玉振。大父昭安皇帝。心冥道德。志挟九区。显考文穆皇帝。理会几神名高四海。帝即文穆之第四子也。母文穆皇后。尝祈晋祠于水滨。得文石一枚。大如燕卵。上有紫文。成日月两字。异而吞之。其夕梦日入寝门。光耀满室。已而怀孕。遂产帝焉。及载诞之宵。梦人称唐叔虞者谓后曰。余受命于帝。保护圣子。惊寤而帝已生。明日。紫气氛氲。覆冒其城上。俄而化为五色。髣髴若文绣之衣。左右亲宾。莫不骇异。及长。龙颜方面。身长八尺。背有黑子。象北斗之形。昔者祷于郊禖。拾卵而兴王业。游乎温洛。吞珠而立帝期(一作基)。谯宫诞而青气发祥。猗殿生而丹曦授彩。亦有御兰感梦。皇天之命伯倏。剪叶开封。上帝之名太叔。咸跻未然之兆。并获将来之应。犹不能比踪神贶。埒美圣符。况乃龙颜武肩。有含良之骨法。戴钤怀斗。似高密之容状。是故生而圣知。幼而聪达。敏给于论天之始。徇齐于对日之初。甫及胜衣。究缇缃之赜。逮乎束发。殚鞶帨之巧。淳深孝悌之性。闇发天机。宏裕仁慈之风。匪因师习。太后尝被重疾。不愈经时。帝扶侍起居。品尝药物。仅踰苍舒称象之岁。未及子建诵诗之年。履不正絇。衣不解带。及丁荼蓼。号慕呕血。七日无水浆之膳。三年罢盐酪之滋。扶杖而行。殆至毁灭。虽孝文之服勤累载。高宗之谅阴三祀。无以加也。常有大节。罕营小方。志立功名。而不求苟得。心重气侠。而动循常宪。道德深富。规模宏远。旷心将江海齐逸。宏量与宇宙同宽。是以单父通人。识其殊异之表。大梁奇士。许以霸王之略。文穆皇帝则哲之鉴。恒易其难。惟几之神。每前其用。尝从容谓诸子曰。吾家累仁千祀。积德重叶。馀庆所及。宜在子孙。今观汝曹。悉王佐才也。然草创经纶之际。圣贤驰骛之秋。腾啸而驭风云。叱咤而成功业。其在士彟耳。以如天之圣。用知子之明。檃括所在。锱铢不缪。岂如赵邦谋嗣。惟验于藏宝。楚国择材。更凭于埋璧。及文穆之弃代也。帝庐于墓茔。负土成坟。手植松柏。丧纪之节。复如居穆后之哀。有芝草生于庐前。偫乌数万。衔土集于坟上。山中旧多猛兽。行李艰阻。至是皆逃窜绝迹。时人以为纯孝之感焉。隋高祖雅闻帝名。屡加辟召。友人同郡叔孙贺。博通之士也。阴阳术数。无所不该。谓帝曰。公状貌非常。但玉理(一作埋)未发耳。终居人上。勿为事先。帝亦知隋统将终。乃称疾不应。汉王谅以戚藩之重。作牧太原。乃亲率官僚。造门致礼。深加敦谕。逼令进发。帝不得已起应明扬。至仁寿宫。属隋文帝寝疾。有敕馆于内史省。以须后命。帝高名宿望。倾动当朝。承风仰流。揖拜无地。衣冠如宗海之赴。士庶均在田之睹。司徒观王雄左仆射杨素吏部尚书牛宏兵部尚书柳述咸与抗礼。延登首席。中郎之下迎王粲。计吏之长揖袁逢。千载风流。复存斯举。帝风仪伟丽。占对详明。朝端改容。左右属目。雄等素钦才辩。欲探阃奥。争出异同。互兴名理。而洪钟有虚受之量。明镜体不疲之德。词同炙輠。应若扣机。立定雌黄。既堪嬴后前膝。坐离坚白。足使田巴杜口。观王既特相钦慕。牛宏亦深加敬异。并虚心降节。投分申交。而杨素负才。耻己不若。虽外示接引。而内怀猜忌。乃私谓观王牛宏曰。吾观武氏风骨。实有英雄之度。今太平无事。安用此人。不如除之。王等不荅。而柳述又潜遣相工视帝。帝知之。深不自安。会隋文帝崩。因移病出外。素等以为伪迹。从此欲搆祸端。赖观王牛宏营护得免。汉高以英威冠代。取忌范增。刘主以倜傥出偫。见疑曹操。比方前事。有若合符。帝既脱网罗。深自隐匿。虽室家追访。犹见砀山之云。而廛里去还。不就丹陵之日。辞杜城之弋猎。罢雷泽之渔钓。独览前志。长怀古人。有行高于时。有行济于物。辄慷慨击节。殷勤留想。便欲冥道契于一朝。托神交于千载。埙篪唱和。自多跗萼之亲。风景游遨。无乏林泉之兴。岁将晏也。龙蟠凤戢者久之。大业七年。炀帝徵天下精兵。会于涿鹿。将亲授节钺。以伐辽左。旌旗亘于千里。转运盈于万轴。闾阎失业。郡县不安。帝谓诸兄曰。夷狄不宾。肇于上古。自当置之度外耳。未有纡万乘而雠小忿。扰偫生而赴非急。夫兵犹火也。不戢自焚。祸乱之萌。从此始矣。既而六师鱼溃。九野鸿飞。竟兆天亡之徵。卒成土崩之势。帝于是慨然有志。方思濡足。乃讨论兵法。商搉将率。上自黄帝。下讫有隋。考其谋略机权。稽其成败得失。并列名氏。为之赞论。殚鱼钤武韬之术。究元女黄公之符。勒成一家。凡三十卷。名曰古今兵要。制高秦肆。事轶鲁门。可以刻秘牒而升庙堂。可以藏名山而悬日月。圣人之心情见矣。天下之能事备矣。于时兵戈屡扰。饥馑荐臻。英杰怀逐鹿之心。氓黎有瞻乌之惧。期谢公之出处以卜兴衰。待韩王之从就而论胜负。与能之托。时议攸归。长吏猜焉。数令相觇。帝自惟人望。惧发祸机。欲混迹而同尘。且韬光而向晦。乃出应期命。为河北道总管府司骑参军。智周变通。道兼语默。戢大鹏之举。逐集榆枋。降应龙之神。还游陷阱。杨元感之作乱也。后主方重讨辽东。元感进围洛阳。官兵频战不利。城中大骇。议欲出降。时帝在东都。惧其失计。遽往见留守樊子盖。为陈用兵形势。制敌权宜。论元感必败之徵。说都城可守之策。子盖大悦。拜而从之。尔后军谋。一皆咨禀。卒擒元感。帝之力焉。后主归自辽阳。子盖方之行所。邀帝同发。拟相推荐。帝知后主猜忌。不愿多取功名。深自谦撝。发言恳到。子盖心悟。叹息而罢。于是汎以军功。奏授正议大夫。迁晋阳宫留守司铠参军。无忌之克敌让封。仲连之立功辞位。比我休德。曾何足云。帝既博通偫书。兼善众术。拂龟端策。未劳询于詹尹。推历考度。无假访于山稽。大业十二年。后主幸江都宫。帝私谓诸兄曰。此行也。不复还矣。繇是乡里宗族。劝帝起义。帝每自推算。知时命未符。又念叔孙贺之言。故抑而不许。初。李密为杨元感谋主。元感不能从。及闻帝与樊子盖运筹。所揣皆如密意。乃叹曰。天下奇才也。遂遣书招帝。帝笑而不从。诸兄素闻密名劝帝。帝曰。密虽有才气。未能经远。欲图功业。终恐无成。会唐高祖安抚太原。便留镇守。帝观之曰。雄杰易。聪明神武。此可与从事矣。投刺往谒焉。贾文和之揣君。郦食其之观将。翔而后集。可谓明也。高祖亦虚心结契。握手推诚。周文之得姜牙。载以騑服。成汤之逢伊尹。告之宗庙。便应爪牙之任。即承心膂之托。高阳贼历山飞来寇。帝从高祖击之。弧弯六钧。箭穿七札。随手必陷。当皆靡乱。神兵掩击。丑虏大歼。熊山之破赤眉。不比其捷。犬邑之摧青犊。未俦其俊。高祖嗟叹。赏赐甚多。军师凯旋。便过帝宅。乐饮经宿。恩情逾重。其后数过辄宿。遂以为常。帝尝夜行。闻有称唐公为天子者。登遣寻索。了无其人。又梦从高祖乘马登天。俱以手扪日月。于是具以状白。并献所撰兵书。高祖大欢。益以自负。置其书于箱箧。后皆按以从事。闻程昱之梦。即以为名。听张良之言。皆纳其策。所谓天授。岂但人谋。高祖将举义兵。令帝领徒于城内。义旗建。授中郎将兼司铠参军。陪斩木之经始。奉披荆之缔构。异中涓之受职。同别校之分麾。从破吕州。进授右光禄。师至霍邑。隋将宋老生发兵拒险。军不得进。偫下多请引还者。高祖将从之。帝直入切谏。高祖乃止。决机于龙斗之日。定策于狐疑之辰。笑裨谌之请车。同子房之借箸。实建王业。事符天启。霍邑定。拜寿阳县开国公。食邑一千户。屠城斩邑。既凭帷幄之谋。开国承家。即启山河之赋。京师平。迁光禄大夫。赐宅一区。钱三百万。䌽五千段。灌婴之频从征伐。始拜大夫。去病之累著勋庸。方开甲第。释干戈而论俎豆。起桴鼓而立君臣。式是礼仪。允归通博。义宁元年拜礼部侍郎。馀如故。仪刑斯在。命服有辉。肃事南宫。虽懋于春典。司言东掖。更资于夕拜。迁黄门侍郎。馀并如故。职参持盖。位连负玺。茂先之博览图籍。誉满玉堂。务伯之提正纲维。名高琐闼。录前后功效。改封义原郡开国公。增邑一千户。赐良马二百匹。粟万(一无此字)二千石。爰膺嘉赏。遂启大邦。解汉皇之骖。宁比其惠。分吴主之粟。未齐其宠。武德元年拜内史令。帝累让不受。改授纳言。又固辞。乃授上柱国金紫光禄大夫散骑常侍同中书门下三品兼检校并越将军。赐田三百顷。奴婢三百人。䌽物二万段。黄金五百斤。别食实封五百户。金章紫绶。玉鼎黄扉。柱国齐元相之班。将军比命卿之服。膺上赏而平军国。坐中枢而议文武。恩荣兼被。时辈莫俦。三年拜工部尚书。馀并如故。差肩八座。配象七星。以百揆之枢衡。参万机之损益。德绩兼备。声望日隆。于时军旅犹殷。宪章未洽。帝尽心翼亮。推诚匡辅。入有造膝之谋。外宏匪躬之义。兴复乎九畴之叙。弥纶乎百度之阙。颓纲所以克振。令典于是毕修。高祖□之。礼绝偫彦。进封应(一作晋)国公。加实封八百户。馀并如故。高祖又谓帝曰。朕在并州之日。恒往卿家。今欲使卿一门三公。用微荅主人之意也。是日封帝长兄司农卿士棱为宣城郡公。次兄行台左丞相士逸为安陆郡公。并食邑一千户。欢比连席之旧。契均同舍之游。酬德踰于二钱。报恩过于一笥。阖门受邑。宁惟吴汉之子孙。举宗毕侯。岂直萧何之兄弟。尔后高祖行幸。常令帝总留台事。兼知南北牙兵马判六曹尚书。相国之处秦中。盖资镇抚。令君之住许下。仍参筹画。具瞻惟允。是谓国钧。时帝先缺中闱。高祖亲为求偶。谓帝曰。隋纳言遂宁公杨达。才为英杰。地则膏腴。今有女贤明。可以辅德。秦晋之匹。不能加也。于是特降纶言。俾成姻对。高祖自为帝婚主。遣桂阳公主专知女家。降六礼于璿枢。指三星于金穴。鲁大夫之嫁女。卿士送迎。张公子之取妻。乘舆供帐。作俪于凤凰之兆。相从于孔雀之楼。伐柯则欢其食鱼。流荇则美其巢鹊。是配琴瑟。爰宜室家。钦若有行。即孝明高皇后妃也。始同妫水之聘。终启涂山之业。永言好合。若有神灵之契焉。憬彼涂泥。实惟淮海。襟带全楚。咽喉劲越。虽孙权故业。久黜霸图。而刘濞馀妖。仍多反气。杜伏威初行僭逆。辅公祏继以乱亡。泉薮未惩。萑蒲犹在。帝思俾乂。遂纡时哲。以本官权检校扬州大都督府长史。赐锦袍宝带一具。尔乃抚之以诚恕。经之以权略。钩距闇施。既问羊而知马。网罗潜设。亦因鱼而得鸿。降北海之渠。未踰期月。尽(一作剿)南山之盗。讵假旬时。然后商旅安行。农桑野次。化被三吴之俗。威行百越之境。輶轩符节之使。复下于蛮陬。齿革羽毛之琛。还输于王国矣。始高祖之饯帝也。期以半年。及江湖既平。帝将入觐。父老数百人。诣阙上表。乞更留一年。颍川之还借寇恂。临淮之重祈侯霸。俦功语德。彼独何人。玺书褒焉。复留镇抚。九年。太宗以储宫统事。乃徵帝入朝。宠赐频繁。事以殊礼。荆河奥壤。密迩瀍洛。自昔股肱之郡。由来战争之场。飞水初澄。虽免鲸吞之患。丛祠未剪。尚有狐鸣之妖。受委共康。非贤勿授。使持节豫息舒道等四州诸军事豫州都督。赐黄金二百斤。朱轓首途。吏人抃舞而交谒。皂盖临府。盗贼惊惶而请命。倾巢咸附。阖境肃然。弃戟捐矛。既如张霸之政术。含哺鼓腹。更似岑熙之歌咏。利州都督义安郡王孝常称乱剑南。扇动夷落。孝常诛死。馀党分窜。劫掠未息。朝廷患之。太宗博访偫寮。咸以为非帝不可。贞观元年拜利隆始静西龙等六州诸军事利州都督。郡惟遐徼。地实偏陬。寻蜀帝新开之途。经汉主旧烧之栈。渝人賨旅。兽骇禽惊。帝招辑叛亡。抚循老弱。赈其匮乏。开其降首。百城櫜弓而不用。偫盗束手而来归。宏以善贷之恩。赦其既然之罪。未移弦望。郡境乂安。制书褒扬。增邑五百户。赐珍物服玩。黄次公政称长者。裂壤开封。杜伯侯动无閒然。赐书增秩。五年改授荆峡澧朗岳果松等七州诸军事荆州大都督。眷兹上流。实惟旧楚。接荆台之跨跱。连渚宫之形胜。一都之会。昔号难治。帝仁化久覃。威名先著。褰帷而十部咸肃。闭阁而万殊皆理。宽力役之事。急农桑之业。狴圄空而京坻实。奸回息而礼义兴。市不倚门。田多让畔。烝人罢讼。咏河上之甘棠。游女无思。歌汉滨之乔木。流化实同于二陕。宣风宁止于六条。先是微属亢阳。颇伤时稼。帝乃亲往长沙寺。迎阿育王像而祈焉。俄而油云勃兴。大雨洪澍。倏忽而四境滂霈。须臾而千里沾洽。申虔未踰于晷刻。降福遄同于影响。一州叹骇。称有神明。是知元符未臻。且列于公侯之位。帝道潜契。实冥于天地之德。昔者姬文事纣。行化始自于江沱。晋武平吴。树勋实由于荆土。诚作霸之基址。乃兴王之窟宅。况复风烟气色。楼台迩翔凤之川。邑里光辉。阡陌通卧龙之境。爰纡不世之主。将建非常之业。于是乎百物呈瑞。三灵降休。游殷朝之白狼。止酆尹之丹爵。含牙之兽。遁迹于殊邻。同颖之禾。垂苗于近甸。惠爱之德著矣。皇王之迹兆矣。然后白气流而圣人感。黄河清而圣人生。奄有六宫。遂荒三象。化千乘而为万国。抚四海而成一家。起藩屏之会昌。致寰瀛之景福。大矣哉。九年。唐高祖崩。帝奉讳号恸。因以成疾。太宗遣名医诊疗。道路相望。医以病候将深。劝令进药。帝因举声大哭。呕血而崩。敬想忠义之风。缅惟臣主之分。求诸古昔。未之闻也。时年五十九。遗令归葬文水。因山为坟。穿足容棺。敛以时服。灞陵之不藏金宝。纪市之无变廛肆。惟圣达节。千载同风。于是具僚失图。阖境哀恸。农商号于野。士女哭于衢。三月停竽瑟之音。再期深考妣之慕。宁止东城故老。安歌对陈氏之祠。复见南岘吏人。垂涕望羊公之碣。太宗闻帝崩状。嗟悼久之。曰。可谓忠孝之士。乃命史官书之。追赠礼部尚书。配食太上皇庙。赠物八百段。米粟八百石。官造灵舆。送达故乡。仍委本州大都督英国公李绩监护丧事。缘丧所须。并令官给。遣郎中一人驰驿吊祭。谥曰忠孝公。礼也。天皇大帝嗣膺乾历。光阐帝猷。思盛德而有怀。念元功而载伫。永徽元年改赠使持节都督并汾慈岚四州诸军事并州大都督。馀并如故。圣上肇开阴曜。正位坤元。永徽六年又下制赠司空。馀如故。显庆元年又赠司徒。改封周国公。食邑四千户。咸亨元年赠太尉兼太子太师太原郡王。食邑五千户。以文水三百户充奉陵邑。置令丞已下官。夫源流广而津派长。枝叶繁而本根茂。况立德之祀。奄百代而全昌。谋孙之基。冠千龄而首出。与夫东汉外戚。西京异姓。不同年而语矣。文明元年。皇帝临朝。追崇为魏王。食邑一万户。永昌元年。偫臣以名号不称。抗表固请。于是上尊号曰忠孝太(一作大)皇。及钟石变声。讴歌有奉。皇帝钦受终之茂躅。御惟新之景命。改正朔而营宗庙。定郊邱而立社稷。聿遵故实。光启鸿名。乃奉册尊太皇为孝明高皇帝。陵曰昊陵。庙曰太祖。推大功而增大号。奉先之义存焉。享皇极而配皇天。敬始之诚备矣。仍以为千人起邑。名未光于寝园。万户陪陵。班仅齐于令长。思广崇阳之称。更增奉明之秩。圣历二年。乃下制改昊陵署为攀龙台。加置官属佐吏。滦水将九河齐浚。桥山与四岳争高。然后肃敬之仪。旁绝于恒数。尊崇之志。上申于罔极。盖天子之孝也。庸小人之可谈乎。初。晋阳懿公既受田于文水。有紫气发于其地。上冲太微。占者以为当有圣人兴于此邦。至是而天下宗周。符于所占矣。帝神气和雅。天姿英迈。率尔坦易。而无废务。俨然威容。实可亲昵。俾好贤而乐善。博识而多闻。游谈者空慕其风。钻仰者不知其度。若乃观文察理。睹奥钩深。推六画而见三才。覆四营而穷万象。斯乃风皇之所以际天人也。敦本抑末。纳祜蠲邪。探秘术于九门。致成功于六府。斯乃火帝之所以慈氓庶也。语奇正纵横之术。论帝王仁义之兵。教貙武熊罴。作舟车器械。斯乃轩后之所以张武功也。温良浚哲。惇懿文明。观象乎藻火之衣。听言于宫商之律。斯乃妫水之所以昭文德也。声为律而身为度。勤于国而匮于家。沐雨而栉风。卑宫而菲食。斯乃夏王之所以求诸己也。引罪让德。持尊下卑。虚襟于药石之言。屈体于刍荛之议。斯乃商后之所以听于人也。不傲不逸。多艺多才。求贤审官。兴法立度。通刑政之要。达礼乐之情。斯乃周公之所以勤王事也。宫墙䍐测。性道难闻。笔削所裁。偫贤无措言之地。宪章所缀。百代成不刊之式。斯乃孔宣父之所以正人伦也。兼列圣之纯懿。总百王之事业。时运未集。东皋辍鸿鹤之心。天衢既亨。北面就人臣之礼。似文命之匡虞历。都君之辅唐政。终能与时俯仰。随运污隆。居位恒屈其身。莅官必行其道。是以参谋帷幄。则消薄蚀而殒搀抢。助理盐梅。则成雍熙而作舟楫。名裕于八能之士。德高于五圣之臣。及赐瑞分圭。牧州典郡。其人变而众化。其政贤而偫美。入称来晚。讴歌迎节传之车。出有去思。号泣拥襜帷之路。岂惟南征而北怨。固亦西泣而东悲。仁覃于鸡犬之乡。泽浸于蚁蝼之穴。用能摛光表之盛业。启格天之洪绪。存膺显位。彤弓开九命之尊。没享大名。紫箓登万乘之贵。岂非天道人事。祐贤福善之徵欤。皇帝念过隙之不留。哀终天之䍐报。钦致孝之前辙。仰增名之旧式。以为庙堂作颂。功业才播于朱丝。书策勋。德音不传于翠玉。将谋相质之事。更宏丕显之躅。载纡中旨。爰命下臣。考泗水之遗风。求弇山之故事。奉天经而扬词藻。图帝范而悬金石。将使神功睿业。配图象而昭临。茂烈崇徽。共方仪而永久。跪承大命。而为颂曰。
厥初剖判。肇有君臣。体国经野。司天属人。二微递袭。五运相因。惟德是辅。惟乾罔亲(其一)。
谦庄斯崇。荒侈则替。金镜易失。玉仪难继。于皇圣周。独与神契。受箓千祀。重光百世(其二)。
轩谢挚立。辛迁稷升。岐山光启。酆水丕承。淳耀中缺。灵符更兴。三才奄有。八景时乘(其三)。
方隆庆基。诞生睿德。齐圣刚毅。钦明柔克。行为天经。语成帝则。文冠杨史。学穷儒墨(其四)。
僶俛三聘。观光九重。未交刘彻。先揖袁逢。路险难进。才高不容。言辞吠犬。退保潜龙(其五)。
人忌英雄。物疵孤直。随运出处。与时消息。遂汨泥沙。爰栖枳。择木候主。抟风举翼(其六)。
披荆晋野。借箸汾圻。霍邑通路。秦关启扉。策无遗兆。虑必先机。汉主分食。萧王解衣(其七)。
裂壤畴庸。升朝致绩。勋刻彝鼎。任司衡石。玉铉调梅。金坛秉戚。职备文武。道光帷帟(其八)。
恩洎同胞。礼加内主。鱼贯纳币。雁行分土。外馆施衿。中台曳组。荣被亲戚。庆隆今古(其九)。
三事出牧。九卿为守。忧人急才。屈道资祐。淮水卧汲。颍川借寇。龚遂买牛。宋均浮兽(其十)。
荆吴异俗。梁豫殊乡。德绩均被。椒兰共芳。歌迎来轴。泣送归艎。朝礼斯懋。宸心孔臧(其十一)。
尧得圣臣。纳诸大麓。舜让才子。止其枚卜。况我皇明。兼而韫椟。徒屈时命。罔终天禄(其十二)。
戢耀南纪。迁神北维。二分齐德。三马同基。汉曲图像。江沱立祠。存流美化。没有馀思(其十三)。
钦若大君。奄荒天位。率由礼乐。仰尊名器。禋郊展礼。升坛立谥。祗敬已洽。孝思无匮(其十四)。
衣冠轸慕。园寝加隆。祼择殷士。歌留沛童。弇山垂裕。济水铭功。流德音乎翠玉。配贞观于元穹(其十五)。
和旻上人伤果禅师 初唐 · 杨炯
五言排律 押先韵
净业初中日,浮生大小年。
无人本无我,非后亦非前。
箫鼓旁喧地,龙蛇直映(一作真应)天。
法门摧栋宇,觉海破舟船。
书镇秦王饷,经文宋国传。
声华周百亿,风烈被(一作破)三千。
芜没青园寺,荒凉紫陌田。
德音殊未远,拱木已生烟。
青阳提刑哀些 宋末元初 · 汪元量
五言律诗 押虞韵 创作地点:北京市
提刑辞宋国,奉使到燕都。
入贡能全璧,怀归不献图。
看羊居北海,化鹤返西湖。
楚客歌哀些,临棺奠酒壶。
续咏史诗一百五十首 其一百五十 厓山(赵宋国亡幼主被虏广王炳称帝于广改元祥兴厓山之败舟沉于海宋阼遂绝) 明 · 钱子义
七言绝句 押微韵 出处:三华集卷九
萧萧西日惨无晖,寂历空山海四围。
莫向洪波怨亡国,也胜行酒著青衣。
古石赋 唐 · 郑惟忠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六十八
博望侯周流天下。历览山川。寻长河于异域。得美石而献焉。汉武帝未之奇也。东方朔见而喟然曰。此石英辉润密。秀色明烂。旧枕昆吾之溪。曾临归美之岸。玉雉飞而激矢。金鸡鸣而纵弹。至如天台始裂。地乳初分。丹青孕彩。隐起成文。盈尺则内含明月。肤寸则外吐浮云。别有两楹分竦。双阙相向。依依识启母之形。亭亭表望夫之状。鼓迎桴而若动。帆映舟而似飏。此并流膏曲涧。滴髓危峰。据谷成虎。临池作龙。铺英九节。连叶千重。若乃泗水之上。岐山之侧。抚之则磬动奇音。被之则锦开新色。匠石见而惊骇。师涓闻而叹息。于是琢磨成状。雕莹生辉。似龟则负图盘峙。如鹊则缄印骞飞。在地者佳人捣练。登天者织女支机。及其火烈昆墟。星流宋国。被陨形碎。遭焚影黑。碑沈郢路之东。柱折阳关之北。昔之开坛竹耸。抱剑松抽。础应山云之润。桥通海水之流。柳谷岸崩之马。郁林泥落之牛。莫不岁月彫讹。邱陵芜没。颠坠坑阱。枕倚岩窟。据洞口而嵯峨。出泉心而硉矹。徒见新排理坼。旧蹙文回。圆分者雹散。方裂者冰开。既藏瑕而被藓。又抱穴以侵苔。岂如写镜能明。磨锋可利。击拊充帝庭之乐。关和睹王府之器。总五色而补天。含九光而镇地者矣。辞未毕。帝乃顾而言曰。楚王见璞。弃之山阿。不有卞氏。其如玉何。抽琴命操。为古石之歌。歌曰。江东藏瑞简。济北蕴兵书。若非平固湖中雁。定是昆明池里鱼。歌响既终。神仪有怿。左右惊视。符彩傍射。使玉人而攻之。果得连城之璧。